本文接续BAD END NO.3 嗜虐的结果。
LOFTER上也有,我恨夹夹乐,粮没了只能自己做饭。
OOC可能性有,请善用关闭退出功能和洗眼器。
以上,祝食用愉快。
【推荐bgm:アンコール-YOASOBI】
一
“……你一直,都在那里吗?”
从喉咙之中吐出的声音几乎不像是自己的。
大脑一片混沌,似乎能想起发生过了什么,但潜意识却在阻止着御堂去触碰那些记忆。
唯一清晰地留在脑海之中的,只有直到刚才为止还在继续着的,漫长得仿佛静止的时光本身。
贯穿着视野中那个站在不远处,那个名为佐伯克哉的男人柔和低沉的自言自语的,静默的时光。
而此刻佐伯僵硬地转向自己的脸上流露出的动摇,是在公司初次见面以来御堂从未见过,也想象不出的神情。那双藏在平光镜后的锐利双眼微微睁大,甚至能看到其中有什么细微的光芒在涌动。
迟疑了几秒钟后,佐伯有些急切地向御堂的方向走来。刚醒来时似乎与对方度过了漫长而平和的日子的错觉迅速地消退,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也似乎也随着他的步伐揭开了面纱。
那人越是靠近自己,他所曾带来的恐惧与绝望也就越清晰,窗外的夜色仿佛透过了玻璃窗向心中涌来,御堂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已经僵直还是在颤抖,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但佐伯带来的是拥抱,感受过无数次的体温透过衣料温柔地包围了自己,记忆中从来未曾存在的举动甚至让御堂有一瞬间的呆滞。
这家伙……真的是那个佐伯……?
身体条件反射的后退抹去了御堂脑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对佐伯的恐惧让他挣扎起来。
而令御堂意外的是,曾经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无法摆脱,无法阻止的佐伯,轻易地放开了自己。
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他与御堂拉开了一点距离,那双总是十分冰冷的蓝色眼睛透过镜片紧盯着御堂的眼睛,而在察觉到御堂视线的瞬间,又迅速地别过了视线。
……这个人的行为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以理解。
御堂把后背紧紧地贴在沙发靠背上,以一种警惕的态度盯着曾经的加害人,而别过视线的佐伯却恢复了冷静的神情,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了刚刚掉在地上的纸袋,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从厨房端出了一碟芝士和两杯葡萄酒。
“要喝一杯吗?”
佐伯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和曾经见过无数次的嗜虐的笑容不同,御堂甚至想起了二人初次见面的那个时候。
是一个合乎社交礼仪,甚至有些疏远的微笑。
二
离佐伯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御堂看了看门口的时钟,确认了一下时间。
佐伯的生活很规律,早上七点起床,准备早餐和午餐,八点半准时出门,不加班的时候一般下午六点回来,准备晚餐,晚上十点催自己去睡觉。
现在还没到下午五点半,离佐伯回来还有半个多小时。
检查过自己的着装后,御堂打开了房门。
他已经快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出门的样子,那些谈笑风生的日子回忆起来会加剧眼前的痛苦,所以他一直没有去想,甚至都快忘了已经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门外的空气与屋内的没有任何不同,御堂却觉得如此新鲜,因为他马上就要从佐伯的手中逃走,御堂渴望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所以哪怕对久违谋面的外界害怕得有些想吐,御堂也还是反手关上了门。
他甚至故意没带钥匙。
这个充满不堪回忆的地方,如果可以再也不用回来就好了。
自他恢复意识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月,最开始的时候,单是凭自己的力量从床上坐起来都很困难,衣食住行都要依靠佐伯的协助。
佐伯倒是再也没有对他做过任何像过去那时候的事,但御堂既摸不清对方为何改变态度,也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会不会在某一刻恢复到不愿回首的那时,对佐伯的恐惧与不安时刻督促着他在对方出门后努力恢复行动力。
这一年间佐伯到底是如何照顾自己的,他并不清楚,不过万幸的是四肢的肌肉没有萎缩,所以御堂才能以一副普通的羸弱男人的样子,在街上缓缓漫步。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段,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和刚从家中逃走的自己不同,每个人都走在回家的路上。
虽然已经成功地逃离了那个充满糟糕回忆的房间,但御堂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不可能去找以前经常聚在一起品酒的同学,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御堂甚至害怕在此刻遇见他们。
去找对自己期待甚高的父母更是不太可能。
因为对佐伯的恐惧而不假思索地逃离了的御堂才发现,离开了那间套房后一无所有的自己无处可去。
这样的自己身边……现在还在的只有佐伯了。
御堂摇摇头,甩掉了令人烦躁不已的想法。
但事实上,他不仅无处可去,甚至每走个十分多钟,就要停下休息一阵。
虚弱的身体令人烦躁,脑海中浮现的佐伯也令人烦躁。御堂有些自暴自弃地站在路口,还是没能决定要去哪里,甚至没有心情为眼前许久未见的车水马龙而感到欢欣。
一直以来他都喜欢大局在握的感觉,但为了摆脱佐伯和那段糟糕透顶的记忆,御堂来不及做太多计划。
只是想逃走,无论去哪都好。
然而走投无路的现状,又让御堂回忆起过去被佐伯把握着把柄的那个时候。
自己的人生就那样被那家伙破坏掉了,像是被粉碎彻底的玻璃器皿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才能重新构建未来。
在一瞬间,御堂甚至产生了投身车流之中的冲动。
不必再回想起之前的痛苦,也不必害怕再面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不受控制,擅自感到欢愉的身体。
就这样把一切,把绝望的内心和不听话的身体全都毁掉,似乎也是一个选择。
三
“嗒。”
突如其来的雨让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御堂决定先找个可以避雨过夜的地方。
雨势并不猛烈,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往公园避雨的路上御堂就已经被淋得湿透。
他还记得以前偶尔路过公园时,会看到有疑似流浪汉的人躺在长椅上睡觉。
虽然已经想不起那时的自己曾有何感想,但今夜的自己大概也会成为睡在长椅上的一员吧。
御堂沉默地走着,随着夜幕的降临,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没有人会注意到浑身湿漉漉的狼狈的自己,这竟让他感到了些许安全感。
深秋的雨很冷,午饭的能量早已被消耗殆尽,御堂感到脑袋一阵阵发晕,行走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终于连身体也摇晃起来。
就在那一刻,有人伸手扶住了自己。
是和自己一样浑身湿透的佐伯,即将喷涌而出的焦躁之情穿过雨水斑驳的镜片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对方扶着自己肩膀的力气大得出奇,御堂不禁缩了缩身体,却根本起不到躲避的效果。
被抓住了。
如果又要回到当初那个地狱之中的话,那还不如刚才就……
御堂有些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冰冷的雨水流过皮肤的触感格外的清晰,随后则是将自己粗暴地拉进怀里的佐伯的温度。
不是暴力,也不是拘束,对方抹了发胶的发梢蹭在脖子上,潮湿的烟草苦味混合着痒痒的触感。
为什么……又是拥抱?
自己醒来的那个晚上,佐伯也拥抱了自己。
“……”
从湿透的衣料间传来的温暖,让御堂恢复了些精神,他甚至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佐伯似乎正在轻轻地颤抖着。
明明一直害怕得颤抖个不停的人只有自己。
御堂茫然无措睁开了眼睛,却无法看到佐伯的神情。这个人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完全搞不懂了。
像是要永远把自己禁锢在身边一样,佐伯的臂膀勒得御堂有些喘不过气。
晕眩的感觉又袭击了大脑,在某个瞬间,御堂甚至产生了这份温暖值得依赖的错觉。
四
“这么晚了还让您过来,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
将家庭医生山田迎进门时,佐伯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肚子空空如也的佐伯才刚刚冲了个澡。
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安静得过分。
在御堂封闭内心把自己变为行尸走肉那时,佐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对重蹈覆辙的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冲进房间,但哪里都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御堂醒来之后,佐伯其实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在他面前。
作为御堂精神创伤的罪魁祸首,一直待在他附近只会让他难以恢复。就算是过去了一个月,每次见到佐伯时的御堂还是会露出明显的恐惧。
佐伯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让御堂变得更加绝望,但又不放心将照顾他的事假以人手,只能在尽量减少相处时间的前提下继续这样的二人生活。
但他的心还是一直悬在半空中。
人生被拖出正轨,一度绝望得抹杀自己内心的御堂,在醒来后还不得不与始作俑者朝夕相处,佐伯害怕……他会选择结束生命的道路。
过去的御堂肯定不是那样会轻易放弃的人,但曾经逼得自尊极高的他发声求救的人正是自己,佐伯既没法抛下对方不管,又不确定自己的存在和对御堂的伤害会把他变成什么样子。
在家里和楼栋四周确定御堂并没有做出自己最害怕的事后,佐伯开始在街上寻找对方的踪迹。
虽然应该不会走向最坏的可能,但刚醒来一个多月的御堂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过,无论是健康状态还是体力都弱得让人放不下心。
那样的御堂肯定走不远……
佐伯这样安慰着自己,内心的焦虑却催促着他赶紧往前走,连抽根烟的间隙都没有。
夜幕渐渐降临,甚至下起了雨,佐伯内心的不安越发膨胀,在情绪即将爆发之时,他终于找到了御堂。
那人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心凉,有些摇摇晃晃地独自走在路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跌倒,佐伯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
湿透的衣料那侧传来的御堂的温度驱散了内心的不安,连对方那充斥着强烈的绝望与厌恶的神情所带来的苦涩也可以置之脑后。
五
“病人呢?”
“请往这边。”
佐伯带着山田进了卧室。
御堂正躺在卧室的床上,眉头紧蹙地睡着。尽管已经洗了热水澡,但毕竟一年多没怎么活动,御堂的身体全然不足以抵抗深秋的雨,回家后马上就发起热来了。
“请稍等,我看看情况。”
“好的。”
佐伯站在门口,看着山田坐在御堂床边的椅子上进行看诊。
因为对这个被自己变得如此纤细的人放心不下,佐伯曾尝试过在那个位置睡觉。
但似乎是因为自己在附近的原因,御堂的睡眠总是很轻,就算在他睡着后走进房间,那人也会很快就醒来,并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
佐伯最终只得放弃那样的做法。
山田的看诊很快就结束了,佐伯按照他的指示给御堂喂了退烧药。
“今天真的谢谢您了。”
“没关系,”山田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将感冒药和医嘱递给佐伯,“这些药都可以在药店买到,吃一周左右应该就好了。”
他欲言又止地将视线在御堂和佐伯的身上来回了几圈,终于有些迟疑地向佐伯开了口。
“……请容我失礼,二位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吗。
在与人偶般的御堂共同生活的那些日子里,佐伯思考过无数次,自己和御堂究竟是什么关系,自己内心所希望着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御堂如此重要。
在御堂恢复意识的那个晚上,他独自思索了三百余个日与夜的问题一瞬间就解开了。
只要一眼就能明白,只要再次与御堂那双明亮的紫罗兰色眼睛对视就能明白,心中那份感情的名字,自己想要的事物。
那是名为憧憬,名为恋慕,名为爱的情感。
也正是那一刻,佐伯明白一切已经太迟了。
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那时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御堂身影的自己,只不过是想要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已。
没有意识到这点,以为那只不过是一直以来隐藏在内心的施虐欲,以为只要把他所拥有的一切夺走,就能将这个人也掠夺到身边的自己,将珍视之物与自己所真正希冀着的未来一同毁坏了。
御堂与自己的关系,是工作上曾经的上司与下属,是被掠夺与掠夺,是受害者与加害者……
无论哪一种,都只能称为“御堂孝典与佐伯克哉的关系”。
二人之间,没有可以称为“我们”的关系。
所以趁着现在这个时刻,只能在这个时刻……
在御堂所不知道的这个时刻,说一句幸福的梦话吧。
“是爱人。”
佐伯这样回答了山田。
“是吗……看起来真不像您会说的话。”山田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手提箱,“您很中意那位吗?”
“嗯……”佐伯瞥了一眼卧室内的御堂,经过物理降温的御堂终于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我爱他。”*
“真肉麻啊,”医生拎起手提箱,“您再多说两句,我都要心动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呵呵。”
“那我就告辞了,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请与我联系。”
“……好的,今天谢谢您了。”
佐伯将山田送出了楼栋,疲倦和深秋的寒意让他不禁加快了返回的脚步。
*:想用的是类似「愛してます」的感觉,但水平有限,就只能写成这样……
六
“■■■。”
御堂从梦中惊醒,屋里一片漆黑,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他烦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还在低烧的身体向大脑传递着虚弱的讯号。
朦朦胧胧间,似乎做了个梦。
梦里只有佐伯的声音格外清晰,具体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应该是在和某人说着与所爱之人的事情。
而那个所谓的“爱人”,似乎是自己。
……怎么会做这种荒唐的梦。
御堂从床上下来,走出了卧室。
平时屋子总是被佐伯打理得很整洁,甚至很难看出除了自己之外还住着另一个人,但今天客厅里却到处都还留着佐伯的痕迹。他的男士公文包正躺在地上,茶几上放着吃完的泡面空杯和便利店的袋子,待洗的衣服和浴巾胡乱地搭在沙发背上。而睡梦中的佐伯就塞在这一团乱糟糟的空隙中,肩膀上还搭着一条半潮半干的毛巾。
对方脸上那浓重的疲倦,莫名让人感到十分不快。
像是要逃离那神情般,御堂扭开了头。
视线转向的那侧,玄关鞋柜上一个熟悉的纸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压有纹理的纤长黑色牛皮纸袋,印着烫金的品牌标志,显得品味十足,是曾经的自己会喜欢的风格。
那个牌子,御堂恐怕一生都无法忘记。
那是最开始,那次“招待”时二人所喝过的,红酒的品牌。
御堂从纸袋中拿出了葡萄酒。
深色的酒瓶中红色的液体在窗外灯光的映照中摇曳着,酒瓶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手上。
如果是过去每周去两次健身房的自己的话,大概不会觉得它这么沉重。
御堂抓着瓶颈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
鬼使神差地,他拿着酒瓶走向了沙发。
窝在沙发上沉睡的佐伯浑然不觉,只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睡着。城市的霓虹灯光掺杂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那些光所无法触及的角落所构成的阴影让他紧蹙着的眉头锁得更紧,像是要把他也禁锢在这间屋子之中。
你不是恨眼前这个人恨得想要杀了他吗?
现在……正是好机会。
内心似乎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御堂缓缓地举起了酒瓶。
让他迟疑不前的是,那些日子里隐约听见的,佐伯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回来了。」
「今晚我会做汉堡肉,便利店的便当吃腻了吧?」
「请稍等一下,热水还要一会儿才烧好。」
「晒半小时太阳怎么样?在屋里待太久也对身体不好。」
「抱歉,临时加班回来晚了,我马上就去做饭。」
「已经十点了……晚安。」
「……我出门了。」
「……」
佐伯故作轻快的独角戏,连同他那温柔而低沉的声音,都被深不见底的悲伤所浸透,就连御堂的心也因此染上了苦涩。
为什么,佐伯会是那副模样呢。
以自己的痛苦为乐,会因为从自己这里夺走了宝贵的事物而露出笑容的佐伯,为什么会选择照顾抛弃内心去承受痛苦的自己呢。
还是用……那种表情。
就好像是,在对待被破坏了的珍视之物一样。
过长时间的迟疑让手臂感受到了酸痛的疲倦感,被回忆扰乱思绪的御堂缓缓地放下了举着酒瓶的手。
胸口挥之不去的烦闷让他砸了咂嘴,从初次见面以来,佐伯的行径就令御堂无法理解,而如今那些困惑不仅未能消散,反而在增加。
如果是为了销售目标,那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如果是为了彻底地摧毁自己,那又为何不把那种凌虐贯彻到底呢……?
现在,无论是金钱、地位、事业、名声、尊严还是健康,都已经离自己而去了,佐伯已经无法从自己身上夺走任何东西了,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即便如此他还依然在这里。
没有任何目的达成的喜悦,只是以一副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表情,在这里,仿佛理所当然地过着照顾自己的日子。
……就好像,待在这里才是他的本意一样。
对佐伯的憎恨和愤怒与不解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团缠绕成一团的乱毛线,就算剪断其中的一两根,也无法解开问题的答案。
“咚。”
久未锻炼的身体还发着低烧,御堂甚至无法长时间保持用力的状态,思绪翻涌间放松的力量让酒瓶从手中跌落在地毯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唔……”
佐伯醒了。
不知道自己试图复仇的行为是否败露,更不知道佐伯会作何反应的御堂的脊背不禁僵硬起来。
“……御堂先生?”
佐伯的视线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酒瓶上。
“……您想喝红酒了吗。”
佐伯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若无其事地从地上捡起了那瓶红酒,刚睡醒的声线有些低沉和嘶哑。
“请等感冒好了再喝吧。”
佐伯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即便如此,御堂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身体也难以遏制地颤抖了起来。
注意到这件事的佐伯,回身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睡觉时搭在身上的毛毯。
“……小心着凉。”
他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一边将毛毯温柔地披在了御堂的肩上,并理所当然地调整了一下位置。
从毛毯上传来的暖意带着烟草的苦味,那是佐伯身上的味道。睡梦中所听到的告白,在围绕着自己的佐伯的气味中变得更加清晰。
“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再叫医生来看看吗?还是想吃点什么?”
注视着自己的佐伯的眼神中除了担忧什么也看不出来,御堂烦躁地抓紧了毛毯,转身丢下佐伯向卧室走去。
自己不可能会做那种梦。
但如果,那不是梦的话……
御堂不想再想下去,烦躁地扯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属于佐伯的烟草苦味萦绕在鼻尖,迟迟不肯散去。